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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篇》发展史与传播史研究
    2023/12/4 10:03:44    点击量:12360

  • 课题类别:上海社科规划一般课题

    课题名称:《玉篇》发展史与传播史研究

    负 责 人:吕浩

    工作单位:上海交通大学

    批 准 号:2020BYY001



    一、研究的目的和意义


    以《玉篇》为代表的古辞书传播与接受,影响并塑造了东亚文化圈的基本性格,成为跨文化汉字传播与接受的典型事例。《玉篇》传播史研究无疑是观察东亚文明进展的一个独特视角,既具体生动又有理论高度和深度。


    已有《玉篇》研究成果主要集中在专书研究或专题研究上,专书研究主要是校勘和编撰体例讨论,专题研究则更为分散地致力于版本、字形、注音、释义、引书等方面,难以呈现《玉篇》发展与传播史整体面貌,难以就《玉篇》关键文献之间的流变关系给出答案。或者说《篆隶万象名义》音义来源、上元本、宋本《玉篇》音义属性等问题若不是放在《玉篇》发展与传播史上考察就难以得到清晰的认识。本课题研究在一系列疑难问题上有所突破,形成了一批富有创新意义的成果,必将对古辞书研究产生积极有效的推动作用。


    二、主要内容


    古代字书,自《仓颉篇》至《说文解字》《字林》,功用不断进化。南梁出《玉篇》,实乃集大成之作。顾野王《玉篇》经萧恺删减(以下称原本《玉篇》)传世,但因卷帙宏大,流传不广,至唐犹不显。唐处士孙强增字减注(学界称上元本),又有僧慧力《像文玉篇》三十卷、道士赵利正《玉篇解疑》,摘抄转录抑或增删改编,虽血肉不尽取,仍不失《玉篇》之风骨,敦煌残卷、吐鲁番残片以及失落的上元本即是明证了。至宋,韵书与字书相配而行之风大开,《玉篇》被选中以配《广韵》,陈彭年等重修《大广益会玉篇》(以下称宋本《玉篇》),开启了《玉篇》快速流转与传播模式。宋本《玉篇》在元代进一步减注、排序形成元明《玉篇》“分段”式样。原本《玉篇》、宋本《玉篇》及元明“分段”式样《玉篇》皆传入日本,又形成一系列和刻本(如宽永八年本)、改编本(如《篆隶万象名义》),滋长繁衍,形成庞大且复杂的《玉篇》文献体系。


    《玉篇》在东亚传播与影响既广且深,以至于凡汉文辞书皆名之曰“玉篇”。日本汉文辞书始终与《玉篇》或《大广益会玉篇》保持紧密联系,从《篆隶万象名义》到《倭玉篇》再到明治数十种玉篇,一脉相承关系相对明显。可以说,《玉篇》的传播与接受不仅确立了汉字文化圈的结构,还一直维系着汉字文化圈的演进。


    《玉篇》发展与传播受多种因素影响,《玉篇》的文献形态、具体内容、规模与形制等都有不同程度的变化。原本《玉篇》经慧琳《一切经音义》与佛经文献关联,也因此传入日本,并在佛教文献体系内传抄、演进,渗入日本早期主流辞书之中。原本《玉篇》在本土的传播则得益于唐代诸多改编本,这些改编本使《玉篇》更像是字典,也更具实用性。宋代《大广益会玉篇》基本继承了唐代上元本的基本面貌,而元明《大广益会玉篇》虽字序调整、注释减缩,注音、释义也时有改动,但依旧是宋《玉篇》的正常演化,只是更便于查阅而已。宋《玉篇》及其后续改编本传入日本,形成了诸多和刻本《大广益会玉篇》,又有增字本的《增续大广益会玉篇大全》等辞书问世,也有《玉篇》梦梅本等改编本出现。这体现了《玉篇》在日本发展演进的两条路线:一是上层社会所用的“正统”《玉篇》,基本保留传入《玉篇》的内容,或者有所扩充;二是走亲民路线,即缩减改编成《倭玉篇》系列,便于一般民众学习之用。本课题既有《玉篇》文献专书的研究,也有《玉篇》演进关系的勾连;有《玉篇》文献自身纵向比较研究,也有《玉篇》与其他字书横向比较研究,因而《玉篇》发展与传播史将是一部脉络清晰、内容具体、观点明确、学术价值较高的专著。


    《玉篇》各版本之间的关系是《玉篇》发展史的主线,《玉篇》在域外的演进是传播史的主线,二者时而并行,时而交会。文献考辨、比较互证等多方法综合运用方能从史论的高度撰写出《玉篇》发展与传播史。


    原本《玉篇》相关研究。顾野王《玉篇》“总汇众篇,校雠群籍”原本只为消解经典异文,与后世陆德明《经典释文》、孔颖达《五经正义》殊途而同归。但原本《玉篇》得以传播却与佛教密不可分,慧琳《一切经音义》大量征引顾野王《玉篇》,以致《玉篇》成了佛系文献的附属,才被空海带去日本。顾野王《玉篇》在日本佛教密教传抄与改编,流布渐广,影响日深。从《篆隶万象名义》到《新撰字镜》《类聚名义抄》,原本《玉篇》传播一途逐步实用化,在日本语言文化中形成浓重的底色。


    唐《玉篇》相关研究。《玉篇》在唐代形成《像文玉篇》《玉篇解疑》和孙强上元本,是《玉篇》走向实用化的途径。通过敦煌残片、吐鲁番残片考察,结合《玉篇》佚文,考辨《玉篇》在唐代演进情况,及其与《篆隶万象名义》《新撰字镜》《类聚名义抄》之联系是唐《玉篇》研究之方法。


    宋《玉篇》研究。宋《玉篇》校勘整理者也是《广韵》修撰者,然而《广韵》对宋《玉篇》并无明显影响。换句话说就是宋《玉篇》只是在其底本上元本的基础上校其讹误、删其浅俗,主要内容还是传承底本,改动居少。传世的两个宋末刊本是宋《玉篇》研究重点,宋《玉篇》的泽存堂本、扬州诗局本、四库本系列清刊本也有助于宋《玉篇》整理研究。


    元明《玉篇》研究。唐《玉篇》是对原本《玉篇》的传承,宋《玉篇》传承了唐上元本,元明《玉篇》传承了宋《玉篇》,《玉篇》传播与演进井然有序。元明《玉篇》虽注文简、字序乱,却自成系统,对《玉篇》音义传承与演进,对域外《玉篇》演进,都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而且元明《玉篇》传世版本最多,传播范围最广,对《倭玉篇》影响很大,也是《玉篇》发展与传播史上重要的一环。


    域外《玉篇》传播研究。原本《玉篇》、唐本、宋本、元本、明本等各阶段代表版本在域外都有传播,在日本传播尤著。各阶段代表版本传入日本后,也都出现了日本化传本,且日本化后的《玉篇》(如《倭玉篇》)流布更广,影响更大。《玉篇》域外传播史有一些点与中国《玉篇》传本一致,更多的是顺应日本社会历史文化而衍生出不同的流变轨迹。一方面是精英文化层坚守传统《玉篇》,甚至扩展为《增续大广益会玉篇大全》;另一方面是适应民众学习的需要而蜕变为《倭玉篇》系列,如《拾篇目集》《元龟字丛》《篇目次第》《类字韵》《音训篇》等。两个层面的传播相辅相成,共同影响了日本汉字传播史进程,共同塑造了日本语言文化性格。《玉篇》域外传播史既要结合国内发展史相关资料做对比研究,又要结合日本社会历史文化进程做分析研究,以史论的要求整理史料,讲述好《玉篇》发展与传播史。


    三、主要观点


    日藏原本《玉篇》残卷为空海渡去顾野王《玉篇》的传抄本,传抄时代不一,体例上也存在内在差异,尤其是卷18残卷与其他残卷差异较大(卷18残卷的不少字条下有字形分析)。


    传世本《篆隶万象名义》内容并非全取自空海渡去的顾野王原本《玉篇》,尤其是《篆隶万象名义》的续撰部分明显还有其他版本《玉篇》的影响。


    唐代《玉篇》改编本较多,敦煌残卷为上元本的可能性不大。上元本(或者是上元本的衍生本)是宋代陈彭年等校订本《大广益会玉篇》的底本。


    元明《玉篇》的分段式样受到宋末刊本十一行本的影响。元明《玉篇》版本众多,其源流关系大体可以梳理清楚。


    清刻本以曹寅刊本为善,四库系列皆以之为底本。


    《玉篇》传播使得东亚文化圈得以确立和巩固,从对语言中大部分汉语词的影响,到具体文化因子的影响,《玉篇》的发展和传播始终是主线。


    四、学术创新价值、应用价值


    已有《玉篇》系文献研究主要停留在专书研究或专题研究上,专书研究主要是校勘和编撰体例讨论,专题研究则更为分散地分布于版本、字形、注音、释义、引书等方面,难以呈现出《玉篇》发展与传播史面貌,难以就《玉篇》关键文献之间的流变关系给出答案,或者说《篆隶万象名义》音义来源、上元本基本面貌、宋本《玉篇》的音义属性等问题若不是放在《玉篇》发展与传播史上考察就难以得到清晰的认识。本课题研究能在一系列疑难问题上有所突破。


    《玉篇》发展与传播史是汉语辞书史的主线之一,研究成果对辞书史、汉语史研究、语言文字规范、现代大型辞书编纂、中华字库建设、汉字全息化工程等具有重要意义,在文字、音韵、训诂诸多方面具有一定学术价值。以《玉篇》为代表的古辞书传播与接受,影响并塑造了东亚文化圈的基本性格,成为跨文化汉字传播与接受的典型事例。《玉篇》传播史研究无疑是观察东亚文明进展的一个独特视角,既具体生动又有理论高度和深度。


    《玉篇》典型文献研究与社会历史文化考察相结合,《玉篇》传播与中国传统文化传播相结合,史料与史论相结合,全方位研究《玉篇》传播与接受在跨文化背景下衍生与发展、传递与传承、影响与被影响也是本课题的特色与创新之处。


    《玉篇》发展与传播史是汉语辞书史的主线之一,研究成果对辞书史、汉语史研究具有重要意义,在文字、音韵、训诂诸多方面具有一定学术价值。


    《玉篇》传播史也是文化传播史,其传播与接受会直接影响传入地的语言文化,甚至思维观念,因而《玉篇》传播史研究是跨文化汉字研究领域的一个典型研究案例,在一带一路文化建设方面具有较强的现实意义。


    《玉篇》传播史研究成果对语言文字规范、现代大型辞书编纂、中华字库建设、汉字全息化工程等都具有广泛的应用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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