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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语言哲学和中国现当代哲学运思
    2022/11/18 16:27:01    点击量:9351
  • 项目类别:国家社科基金一般项目
    项目名称:“汉语言哲学”视域下中国哲学话语创建的理论与实践
    负 责 人:刘梁剑
    工作单位:华东师范大学
    批 准 号:17BZX059  
       
       中国日益走近世界舞台中央、不断为人类做出更大贡献。中国哲学将以何种姿态登上历史与世界的舞台?思想离不开语言,理论离不开话语体系。建设具有世界影响力、同时具有中国气象的哲学话语,已经是时代的大问题。国家社科基金一般项目“‘汉语言哲学’视域下中国哲学话语创建的理论与实践”便是在此背景下展开的一项研究。

       汉语言哲学的视域

       本项研究以“汉语言哲学”为视域。汉语言哲学的关切,最终指向汉语在当下的哲学运思,即用汉语做哲学。在“古今中西之争”的新形势之下,让汉语所做的哲学取得世界范围内被其他哲学系统所理解的形态,进而参与世界性的百家争鸣,为世界文明的未来发展贡献智慧。

       就哲学的穷理工夫而言,我们有意无意地将哲学理解为概念考察,从而将哲学话语限定于概念。汉语言哲学强调,观念、虚词、句式同样可以是、应该是做哲学的重要语言工具。哲学之“穷理”不仅包括概念考察,还应涵括观念史研究。哲学固然涉及概念创作,但也应当考察观念、注目意象、创作隐喻。观念包含着感性与理性的鲜活联系,具有活生生的推动世界的力量。另一方面,做哲学不仅需要关注实词概念,更要关注语言的间隙(虚词)与语言的展布(句式),这无疑将为做哲学开辟新的思想可能。以汉语做哲学,须注目虚词在汉语(尤其是古汉语)中的特殊地位。辨名析理还需要一番出“实”入“虚”的工夫,即,练就一副听虚词的好耳朵,听出不同的虚词如何将义理进行不同的分环勾连,听出不同的虚词各自在达意上的精微之处。

       中国哲学之为穷理尽性至命之学

       何为“中国哲学”?中国哲学不仅仅是概念考察的工作,而是穷理尽性至于命的学问。在此意义上,中国“哲学”具有和“philosophy”不尽相同的特采。做哲学不仅需要关注实词概念,同时也要关注语言的间隙(虚词)与语言的展布(句式),这无疑将为做哲学开辟新的思想可能。哲学之“穷理”不仅包括概念考察,还应涵括观念史研究。哲学固然涉及概念创作,但也应当考察观念、注目意象、创作隐喻。观念包含着感性与理性的鲜活联系,具有活生生的推动世界的力量。哲学除了“穷理”之外,还需要关注“性”“命”,后者接近精神修炼的维度。精神修炼或心性修炼离不开成人成物、参赞天地化育的实践过程。如何做哲学?穷理尽性以至于命。

       做中国哲学:以可感之言行有感之思

       中国哲学何为?如何做中国哲学(或者说,如何进行中国的哲学运思)属于能力之知(knowing-how)而非命题知识(knowing-that)。学习此类知识,除了寓学于做之外,最有效的途径也许莫过于阅读中国现代哲学的经典之作,用心揣摩他们“动”的思想历程。我们依此办法探究冯契的哲学运思经验,不难体会(体验与领会)到,做中国哲学离不开一个“感”字。以可感之言行有感之思,如此方有真哲学。有感之思的起点是真问题,即,真切感受到真正的哲学问题。真正的哲学问题,时代问题是也。然而,时代问题对于真正的哲学运思者来说,不是抽象的,而是在切肤之感的意义上是“具体”的:哲学家需要将时代问题“具”之于身而“体”现之。我们依此办法探究熊十力的哲学运思经验,则可以体会到另一番道理:熊十力在古今中西之争的大背景下接续中国学脉而另开生面,把“哲学”改造成本体之学,即体证我与万物为一之本然状态的学问。哲学首先是知行合一的“学”,然后才是在话语中展开的理“论”,“论”须以“学”为根源;现时代,哲学有必要展现为仔细的论理。彻悟本体,甄明分殊之理,明体达用,如此方有中国哲学之成立。哲学运思除了在概念考察层面穷理之外,还要在证会本体层面尽性;并且,以尽性为体,而以穷理为用;无论穷理还是尽性,“有诸己”和“观其会通”并行不悖,相辅相成。

       易言之,哲学话语创生活动有“三本”:生活世界,心之本体,经典世界。哲学话语创新活动往往需要从两个源头,即生活世界与经典世界获取灵感。哲学家诠释、阐发经典的过程中回应时代问题,以自己特有的方式实现理论与现实及德性之间的互动,实现“述而作”与“为而作”的统一。这里的“述”指的是对经典的诠释,“为”则是包括社会实践、道德践履、德性修养等等内容在内的“为”。另一方面,熊十力启发我们,哲学是本体之学,即体证我与万物为一之本然状态的学问。
    做哲学是做事之一种。哲学家做哲学之事,同时以哲学做事,在遣词造句、辨名析理、穷理尽性至于命的过程之中成就一番经天纬地的事业。做事离不开感受,故而做哲学也离不开感受。中国哲学要成“开物成务”之事,就需要对时代问题有所感受,进而以得之现实之道还治现实。

       哲学话语的可感性

       做哲学需要诉诸感受,其中一个重要面向则是哲学话语的可感性。做中国哲学需要真切可感的说理语言。哲学是穷理之学,它的语言应该是说理语言。然而,理智并非“干燥的光”,哲学运思活动的展开需要情感的推动,它的语言又应该是可感的。可感的语言与生活世界血脉相连,从思想传统获得滋养。易言之,中国哲学话语建设需要“活的语言”。活的哲学语言应该扎根于当下生活世界、中国源远流长的思想传统和活生生的日常语言。传统哲学话语的阐发“既是中国传统哲学现代转换的必要环节,也是中国哲学走向世界的必由之路”。沿用古代哲学语汇,可以接续我们身在其中的传统,从中国深厚的哲学传统中汲取解决具体哲学问题的概念工具和理论智慧。运用这样的概念工具,思考者比较容易有亲切的体会和情感上的认同。另一方面,传统概念又需要加以改造才能有效还治当下生活世界。为了获得真切可感的理论语言,除了传统哲学语汇的推陈出新之外,我们在熊十力、金岳霖、冯契那里,还可以看到日常语言的“因用”(因约定俗成之义而用之)和“变义”(另予以新解释)。“变义”和“因用”分别构成了哲学话语“创生”内在的两个不同面向:“变义”是“创”,主于自觉创造;“因用”是“生”,主于自然生长。金岳霖在运思中展现了精湛的语言分析技艺。“思”“想”之分、意义与意味之别,这些分疏直接关联着金氏对归纳问题的思考,同时在世界哲学的背景下呈现出克服时代难题的努力。金岳霖的自然语言分析与传统术语化用启发我们:中国哲学的当下开展需要有“思”有“想”的语言。传统术语之所以有必要化用,是为了更好地面对当下生活世界。相形之下,日常语言和当下生活世界之间似乎有点更为天然更为直接的联系。不妨说,日常语言和当下生活世界长在一起,所以常常是可感的。再者,日常语词往往具有普适的、从而只能是稀薄浅显的通义。它们与义理依据的粘联度最少,没有那么多理论负荷。因此,用日常语言来展开哲学思考,思考就容易贴切、实在。日常语言是富矿,哲学家一项富有前途的事业,便是从中萃取语汇,通过自己的运思让它和特定的义理依据相粘连,从而将其锤炼成具有义理深度、意味深长的术语。

       中国哲学话语创新的意义

       自西学东渐以来,在会通中西的基础上创建具有中国气派的新哲学,这一直是中国学人内在的冲动;如果进一步从人类思想史的角度来看,在这一百多年的时间里,以传统中国为代表的东方思想和近代西方为代表的两希思想这两种异质的思想传统在中国大地上激烈碰撞,火花四射,中国近现代哲学家身逢现实遭际上的“乱世”与人类思想交锋的“盛世”,提出了很多重要的思想萌芽,为人类“后经学时代”“新轴心时代”的哲学话语创建提供了重要的思想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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